by 司马顿 | 2018年7月25日 下午5:50
边城,泛指湘西一带。
我每年都去边城呆一段时间,或旅游,或访友。
沈从文的《边城》早已不在,但土家野夫的《江上的母亲》情景依然。
边城以少数民族为主,土家、苗族居多。
我还认识一个美丽的白族妹纸,也来自湘西。
虽说少数民族面临全面汉化,但古老的文化习俗,仍然得以传承。
土家的吊脚楼,古香古色;苗族的整蛊,是真的存在。
每次去湘西,都感叹于那里山的伟岸、水的灵性。
湘西的山,不止是伟岸,还很奇丽,成就了当地壮实的男人。
湘西的水,透着灵性,隽永绵长,养育了本地水灵的妹纸。
土家人的晚饭,在空旷的地上起一堆篝火,火上架一个大锅,锅里炖着山上的野味。
不管多么尊贵的客人,都围着锅或蹲或坐,大块吃肉,大碗喝酒。
肉和酒的香味,飘散到很远的地方,引来更多的客人。
而酒,是真的烈酒,你肯定会一直喝下去,然后醉倒。
土家的妹纸,敢爱敢恨,性格分明。
她们长得不错,虽然大多晒得黑,但是明眸皓齿,顾盼生辉。
爱了就粘着你,赶都赶不走;恨了转身就离开,牛也拉不回头。
男人不要轻易惹上她们,除非真的爱她,那就努力娶回家。
否则,一旦让她们爱上你,那就等着千万的纠结。
懒人曾经在边城的吊脚楼旅居过一段时间。
吊脚楼的主人是俩土家姐妹,姐姐叫劳伦,妹妹叫劳沁。
姐妹俩性格迥然各异,姐姐温柔稳重,妹妹古灵精怪。
她们都有着迷人的大眼睛,笑得灿烂单纯,露出雪白的牙齿。
吊脚楼是全木质建筑,位于大山脚下,距最近的市镇开车也要20分钟。
山里面空气好,我在那里过着悠哉的养生生活。
每天早上天刚亮,就听到楼下咿呀咿呀的打水声音。
姐妹俩很早起床,从井里打水,从园里摘菜,在灶间生火做饭。
妹妹做得一手好菜,炊火上大锅里炖的是牛蹄筋和白豆腐。
放养黄牛的蹄筋,嚼劲十足;本地的山水豆腐,爽滑细腻。
加上八角、陈皮的调味,一锅炖下来,飘香十里。
我至今忘不了如此美味,在任何其他地方,都吃不到这个味道。
姐姐绣得一手好花。
那刺绣里有龙有凤,撰紫描金,十分美丽。
每日里,妹妹种菜、做饭、养狗;姐姐扫地、喂鸡、刺绣;我到处瞎逛。
在日落的时候,姐姐坐在门前石板上发呆。
我取下相机,也陪她坐着。
她说,夕阳真美,夕阳的那边还是山吧。
我说,不止有山,还有海,大海的海。
她问大海是什么样子。
我说比你们家的水库大多了,一眼望不到边。
天是蓝的,海水是咸的。
起风的时候,碧浪翻滚,海鸥在浪上飘飞。
她说,想去看看海。
我说,回去的时候就带上你。
晚风吹起凉意,她靠到了我怀里。
从此后,我的傍晚就多了一项固定工作,陪姐姐看日落。
她有最无限的温柔,在我喝醉时侍候我休息,在我看书时帮我泡好茶。
她家的狗,以前对我充满敌意,现在也顺从了。
有时候,我也看妹妹种花。
她在菜园里种了很多花,有的我认识,有的不认识。
妹妹说,一朵鲜花,只有遇到喜欢她的人,才开得有价值。
一个女人,只有找到懂得她的人,才有美丽的意义。
她又说,你知道变心的下场吗?
我说你别吓我。
她说,有些事你最好信。
秋风吹起,山谷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,是松子成熟了。
姐姐说,春天山谷才好看,满山遍野的野杜鹃花。
春天你一定要来,杜鹃花那么多,那么红,你会很喜欢。
我说好,一定去。
她说,往后余生,让我想你,牵挂你。
我说,不做一个亏欠你的男人。
后来我很多次幻想那个春天的山谷,想起在火红的野杜鹃下,痴情的少女。
我终于还是要回去了。
妹妹炖了一大锅菜,买的最嫩的牛筋,最滑的豆腐。
喝着米酒,吃着热菜,看着俩佳人的身影,我想这才是人生。
我回到了南方的沿海小城。
在整理完相片,写完游记后,我渐渐忘了那个吊脚楼,和居住在那里的人。
一个女孩约饭,我打扮一番,摸出跑车钥匙,正准备前往。
刚出门的时刻,我心头猛地一震,接着是剧烈的绞痛。
我退回屋里,喘息了好久。
再次打算出门时,痛楚重新开始。
我推掉了约会。
从那之后,只要有动情的时刻,都会引发剧烈的心绞痛。
我知道妹妹所言不假。
有些誓言应该相信,有些承诺不能轻许。
情之债,血来还。
那次边城之行后,我没有再去,而且单身至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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